如果选一个词汇代表2021,我想非NFT莫属,这点对于圈内而言毫无疑问是成立的。对圈外而言,必然也是成立的,在刚刚过去的一年一度的《柯林斯词典》年度词汇评选中,NFT摘得桂冠,击败了包括混合办公、元宇宙等在内的一系列候选词,成为2021年度词汇。
在Beeple、Bak、Xcopy、Hackatao、Fewocious等众多加密艺术家天价艺术品光环笼罩下,在SuperRare、Nifty Gateway、Foundation等全球顶级拍卖行助推下,在Mark Cuban、Snoop Dog、Jimmy Fallon、Jack Patrick Dorsey等一众流量名人加持下,在CryptoPunk、Axie Infinity、Bored Ape Ychat Club、NBA Top Shot、Art Blocks等顶级项目的支撑下,NFT相关项目市值达到71亿美元,NFT链上销售总额突破150亿美元,纷纷创历史新高。
NFT一方面对艺术创作形式产生了巨大影响,也让我们看到了加密行业对低收入人群关照的可能性,NFT也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多元化,作为本年度标签词汇,NFT当之无愧!
NFT与多元化
NFT带来的多元化包括将更多人带入艺术鉴赏行列,并开始关注了解艺术家这个群体,也包括让整个加密世界变得多元化,NFT将代表“反叛精神”的Cryptopunk带入区块链世界,也让“对数以万亿元计的游戏世界的釜底抽薪”变得可能,更将区块链世界从“金融结算层的单一世界”剥离出来,让单调的区块链世界变得“因为有文化气息而绚烂夺目”。
这就是NFT的奇妙之处,我们仿佛听到了金钱哗啦啦的纯粹,看到了人类文明永垂不朽的多彩与奇妙,我们正在触摸虚幻加密世界的真实质感。
这中间最值得称道的当然是NFT与艺术品碰撞之后绽放的火树银花。
今年3月份,Beeple作品“Everydays: the First 5000 Days”拍出6900万美金之后,加密艺术迅速出圈,吸引了数以千计的艺术家进入加密艺术领域,甚至包括原先并不看好加密艺术的艺术家。例如,来自美国的艺术家安妮·斯帕尔特,起初,她并不看好NFT,但后来她改变了主意。斯帕尔特表示,这项技术让那些可能永远不会亲自去画廊的人对艺术感兴趣。
安妮·斯帕尔特的观点没有错。
对普通人而言,当我们看到Fewocious那色彩绚烂造型怪异的艺术作品时,即便不懂这些作品背后的准确含义,或者说艺术作品本身就不具备准确含义,但当你了解到这位艺术创作者艰难的成长经历与心路历程时,或许就能通过他的艺术作品与创作者本人产生“深度交流”,他的画作仿佛瞬间幻化成作者本人在与面对面交流,这个过程是对审美的挑战与灵魂的洗涤,进而对艺术背后的故事产生共情——这或许就是艺术本身的魅力所在。
Fewocious的作品
艺术就以这样的方式被NFT“介绍”给普罗大众,我们也由此开始尝试去了解更多与艺术相关的故事。
今年3月份,头像类NFT进入大众世界,这个故事由Larva Labs在2017年6月份发起的总量为10000个的像素头像CryptoPunk引发,在2021年7月份突然火爆加密圈,并引领了长达数月的加密头像风暴,它赛博朋克的设计风,让反叛精神与先锋文化在加密圈得到迅速传播。
此后,NFT市场出现了以Art Blocks为代表的生成加密艺术(Generative Art)。生成加密艺术指由艺术家通过编写程序,再通过触发代码变化的Seed为作品增加随机性,然后再由计算机算法自动生成艺术品的过程,换而言之,生成艺术是人脑与计算机算法共同生成随机性艺术品的过程。
在不断探索过程中,我们会问出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电脑画的画会值大钱?为什么几百个像素堆起来的图片能卖到上百万?
但当我们看到来自荷兰的画家皮特·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的《构图第三号》对现代建筑、空间布局产生的巨大影响时,就会明白这些作品估价1500-2500万美元的真实含义。而如果了解到美国上世纪70到80年代席卷西方世界的朋克文化之后,就会懂得个性、新潮在这代人心中的地位,也就能够理解CryptoPunk价值连城的原因。
NFT也为各大公链带来了多元化。
今年8月份,Bankless联合创始人David Hoffman曾提出,如果以太坊可以成为价值结算层,就也能成为文化结算层。现在看来,以太坊正朝着这个方向前进。BSC、Solana等公链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据最新数据显示,Solana链上NFT交易总额突破7亿美元,创下历史新高。
NFT与底层
与DeFi从诞生之初就具备“土豪气质”相比,NFT对于底层的关照显然更值得称道。
Axie Infinity带火的“Play to Earn”让以跨国劳务为生却深受疫情折磨的菲律宾人找到了填饱肚子的新方法,Axie Infinity已经在菲律宾、委内瑞拉等地带动了超过15万人参与就业,在9月份前后收入甚至要高于疫情蔓延前的水平。
在传统的艺术创作世界,艺术家往往需要得到知名拍卖行或展馆承认与推介才有可能出人头地,在这之前艺术家往往需要经历极为艰难的蜕变,这中间无数艺术家夭折。
在庄文强导演的电影《无双》中,由郭富城饰演的“画家”李问之所以走上制造伪钞的道路,并不是因为李问一开始就是罪大恶极,相反他是一位及极具才华又富有爱心,但画作不被主流认可的画家。这种情况下,要么李问甘愿坠入底层做一个像梵高那样死后才被认可的默默无闻的画家,要被在经过极度痛苦之后加入国际假钞团伙,变成实打实的犯罪分子。
画家的遭遇在去中心化的加密世界并不会成立。
今年3月份,Bitcoindynamic列出了巴西最欢迎的9位加密艺术家,按照当时的拍卖总金额,他们的排名分别是Etiene Craus(32.6万美元)、Rafael Grassetti(27.5万美元)、Rafaël Rozendaal(21.6万美元)、Lucas Camargo(6.6万美元)、 Fesq(1.9万美元)、Rede Globo(6000美元)、Victor(4000美元)、Pedro Victor Brandão(1700美元)、Gustavo Vorinaldi(365美元)。
如今,半年多过去了,几位艺术家的身价也在快速增长,其中Etiene Craus的作品销售量为69件,共价值89.8万美元,全球排名187;Rafael Grassetti的作品销售量为298件,共价值387万美元,全球排名40;Rafaël Rozendaal的作品销售量为11件,共价值186万美元,全球排名92;Lucas Camargo的作品销售量为21件,共价值81.6万美元,全球排名203;Fesq的作品销售量为13件,共价值8万美元,全球排名1322。
其中,Rafael Grassetti身价上涨14倍,Rafaël Rozendaal身价上涨9倍......放在传统艺术品市场,这样的奇迹是断不可能发生的。
NFT让艺术平民化,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
今年8月份,NFT大受欢迎的NFT系列Weird Whales(奇怪鲸鱼)表情包,出自英国12岁男孩本雅明(Benyamin Ahmed)之手,总共有3350张形态颜色各异的鲸鱼。7月份整个系列开始出售后,9个小时不到就全部卖光,本雅明获得了80个ETH(以太币),按目前ETH价格,本雅明收益超过32万美元。
Weird Whales系列NFT作品
之所以小学生也能参与到NFT浪潮之中,是因为众多NFT交易平台的存在极大降低了创作者的参与门槛,参与门槛几乎为零,创作者不必再担心销售渠道问题,Opensea不会对任何创作者设定门槛,NFT的出现让所有想要“画上一笔”的创作者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在可预见的未来,NFT将会以更大的力度降低艺术的门槛,不仅仅是降低欣赏门槛,也会降低创作门槛。
NFT与未来
今年9月底,稳定币USDT联合创始人William Quigley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在当下的电子游戏中,虚拟物品的销售收入约为1750亿美元,而元宇宙将会是该数据的几个数量级,它将会是一切,而不仅仅是游戏。
William Quigley还认为,现实世界能够被数字化的时候,将会带来商业模式的巨大转变,因为我们与整个世界的互动方式将发生巨大变化。当元宇宙(Metaverse)真的来到,你会看到一个无法想象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我打赌NFT将会是主要的收入方式。
在Quigley看来,NFT有可能成为Metaverse收入的主要方式。摩根士丹利上周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认为,到2030年NFT 市场将增长到3000亿美元左右,也说明了NFT将在Metaverse中发挥重要作用。
总之,NFT将不仅仅是这个时代最鲜明的标签,也将是未来社会发展的重要符号。
至于元宇宙,是否会如人们所希望的那样,成为社会进步的助推器?
在刘慈欣2016年发表的短篇《不能共存的节日》当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未来的虚拟世界确实是天堂,在那里面每个人确实是上帝,其美妙是任何想象都难以企及的。我只想像一下那时的现实世界。开始,现实中的人会越来越少,虚拟天堂那么好,谁还愿意呆在苦逼的现实中,都争相上载自己。地球渐渐变成人烟稀少的地方,最后,现实中一个人都没有了,世界回到人类出现前的样子,森林和植被覆盖着一切,大群的野生动物在自由地漫游和飞翔……只是在某个大陆的某个角落,有一个深深的地下室,其中运行着一台大电脑,电脑中生活着几百亿虚拟人类。”
在《时间移民》中,刘慈欣又称,这个时代的人们正在渐渐转向无形世界,现在生活在无形世界中的人数已超过有形世界。虽然可以在两个世界都有一份大脑的拷贝,但无形世界的生活如毒品一样,一旦经历过那生活,谁也无法再回到有形世界里来,我们充满烦恼的世界对他们如同地狱一般。现在,无形世界已掌握了立法权,正在渐渐控制整个世界。
那么,未来世界会像《黑客帝国》那样吗?NFT又该找到怎样的定位?我们拭目以待。
-END -